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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傑克·特蘭普

  光,瞬問又變成黑暗,這種短暫的間隔不停地重復著。強烈的光線在視網膜上灼燒,黑暗便慢慢地消失了,如同拷問一樣刺激著神經中樞,令腦海中突然閃現出至今為止人生中最美好與最糟糕的時光。

  最美好的時光,那還是在紐約的時候,有著與現在一樣的光線、潔白的床單、與床上的女人一起共度良宵,她叫西爾堆亞,自己到現在還記得她的名字與體溫。

  最糟糕的時光,恐怕記得不是那麼清楚,同樣是躺在床上的女人卻一動不動。自己手中握著金屬的……那是什麼?好像是把匕首。是誰將紅酒灑在了原本就不衛生的床單上,染紅了一片,啊,那些都是血.隨即身後的門被撞開,一群男人衝了進來。

  “我們是蘇格蘭場的人,不許動!”倫敦警察廳的男人的叫聲響徹傑克的耳邊,而此時此刻這些人卻並不在他的身旁,傑克最後昕到的這些聲音只不過存在於他的記憶中而已。

  此時的傑克一邊回想著過去的點點滴滴,一邊凝視著從押運車的鐵窗中照射進來的陽光。附近應該有大海,從剛才開始車子就開上了大橋,而現在依然在橋上。輪胎壓過地面而產生的摩擦聲已經消失了,不一會兒車子就告別了大橋的路面,在傑克的眼中只剩下刺眼的陽光。即使閉上雙眼也難以躲過這片炫目的陽光,他想要用手遮住雙眼,卻由於身上穿著的拘禁服而絲毫動彈不得。

  啊,對了,是這樣。傑克終於回想起自己目前的處境了,已經記不清這是第幾次乘坐這輛車子了。

  “馬上就要說再見了,傑克。”

  這時,一個青年男子的聲音在傑克的耳邊響起,似乎真的是現場的人所發出的聲音。傑克擡眼一看,看守就坐在對面的長椅上,大概是和他一起坐上這輛車的吧。年輕的看守正盯著他一邊不懷好意地笑著,一邊將手中那根奇怪的棍子靠近了傑克的臉。

  “你現在會是一副什麼樣的表情呢?就要和這個城市道別了,你一定很悲傷吧?”

  看守不停地用棒子戳著傑克的臉頰,於是響起了硬塑料的聲音,因為傑克的臉上戴著防止犯人自殺用的面具。

  傑克擡起毫無生氣的眼睛看了一眼看守的臉。

  “你看什麼!”說著,看守將棍子輕輕地放在拘禁服上,隨即傑克的身體就受到了數萬伏特電流的侵襲。傑克努力克制著自己,但還是發出了細不可聞的叫聲,很快就再也支撐不住躺在了身下的長椅上。

  “誰告訴你現在就可以休息了?”

  看守惡狠狠地將棍子塞進椅子與傑克的腦袋之間,用力地將他的身體擡起。傑克的拘禁服與身後的臺金墻面摩擦著,發出了尖銳刺耳的聲音。上半身好不容易恢復了直立狀態,看守又向這邊投來了目光。雖然傑克老老實實地轉移了視線,可是看守那不懷好意的笑容總是追著他不放。

  “什麼嘛,真沒勁。你真的是美國佬麼,你再盯著我看一次沒準我會認為你是個有骨氣的家夥而尊敬你的。”

  這時那根棍子已經抵在了傑克的喉嚨上,然後看守用手抓住了他的下巴將他的頭擡起來。傑克的視線不得不漸漸望向對方的眼睛,在眼球的正前方就是看守的門牙。傑克突然覺得在被捕以後,與自己對峙的人所露出來的牙齒大概都是這樣一種感覺。就好像看到了珍貴的東西一樣,所有的人都會由於好奇心和興趣本位的心理而張大嘴巴露出牙齒,眼前這個看守的樣子也是傑克司空見慣了的。

  “想逃跑嗎,沒門!現實世界可不像你們國家所拍的電影那麼美好。你沒有機會了,從此只能抱著這種美好的幻想在監獄裏過一輩子啦。現實世界可不是電影,明白了嗎?”

  就在傑克的目光即將和看守的視線相遇時,另一個聲音說道:“餵,差不多可以了。”

  聲音是從車子前面傳過來的,從與駕駛室相隔的窗子中,一個手握方向盤的看守正在看著這邊發生的一切。

  “那家夥是個只敢殺女人的窩囊廢,虐待一個窩囊廢也不是什麼值得自豪的事。”

  年輕的看守瞟了傑克一眼,隨即咂了咂嘴將棍子用力收了回來。一陣反作用力使傑克的頭重重地撞在了身後的臺金墻上,看守重新坐回了椅子上。

  這家夥是死是活還不知道呢。

  “會活著的。”握著方向盤的看守說道,“不過沒有自由的活著,恐怕比死還要難受吧。”

  年輕的看守哼笑了一聲。

  就在這時,伴隨著剎車的吱吱嘎嘎聲,押運車的速度慢慢地降了下來。等到車子完全停下之後,駕駛席上的看守打開車窗,和外面的人不知在說些什麼。年輕的看守對傑克說道:“馬上就要真的說再見了,傑克。送走你之後,我就可以去酒吧喝上一杯美味的黑啤酒了。”

  看守一邊說著,一邊用棍子輕輕地戳著傑克的身體,強烈的電流再次刺激了他的身體。傑克的身體向前面傾斜著,並不停地發抖。

  看守笑了:“這就算是給你餞行吧。”

  車子再次發動,不一會兒又停了下來,傳來了駕駛席的車門被打開的聲音。緊接著傑克聽到了腳步聲,應該是那個開車的看守所穿的皮鞋發出來的。腳步聲從傑克背後繞過,在押運車的正後方停了下來。車後的大門被左右打開,一股強光照射進來。

  “傑克·特蘭普.出來!”

  強烈的陽光照在那個人的身上,在車雁裏投射出一片陰影,果然是那個開車的看守。空氣中有股海水的味道,嗅覺與視覺讓傑克感到不知

  所措。

  年輕的看守說道:“站起來!”然後抓住傑克拘禁服的肩部,粗暴地將他拉了起來。

  傑克搖搖晃晃地站起身來,開始慢慢地向著光亮的地方走去。眼睛此時還沒有充分適應強光的環境,傑克現在所能看到的景象除了包圍住自己的黑暗之外,就只有前面的光,他與光的距離不到兩米,可是腿上的腳鐐卻在時刻阻擋著他邁出的腳步,被拘禁服束縛住的雙手好像也在拒絕前進。時間一點點地流逝著,在這幾秒鐘的時間裏這段距離和強烈光線甚至在一瞬間讓傑克產生了某種幻覺。他覺得在光的盡頭好像就是自由,可惜這終究是錯覺罷了,在前面等待他的是現實。就算回到美國,在那裏等待他的也肯定是人們好奇的目光和法庭的特等席。之後,如果運氣好的話,他們會給他在精神病醫院準備一問二十四小時都會受到監視的特等病房。

  不過他的運氣一向都不大好,恐怕還是聯邦刑務所中的一個小房間的可能性會比較大一點,在那裏他會接受藥物註射的刑罰。雖然傑克能夠充分理解這些事情,但他還是將那道光束看成是對自己的祝福。就好像是小的時候,手裏緊緊握著好不容易才買到的入場券,在傍晚的表迪遜廣場花園觀看紐約的籃球隊——尼克斯隊的比賽,就算是在兩個街區之外也能看到那些光。雖然現在的情緒沒有那時高昂,但心中的忐忑還是十分相似的。莫非這些都是從天國灑下的光麼?當然不是。

  慢慢地,傑克走到了押運車的邊緣,隨即他的眼睛就適應了周圍的環境,眼前的一切都變得十分清晰。好像是特意讓傑克停止思考一般,一個天使從天而降。

  那是一只海鳥,剛好落在押運車的下車臺的邊緣上,好像就是為了阻止傑克前進。這只鳥的眼睛直直地盯著傑克,一瞬間讓他感到不知所措。一人一鳥就這樣四目相對,當然二者之間是根本無法溝通的,不過那只鳥好像要向傑克傳遞什麼信息一樣還在看著他,接著便有所暗示似地展開了它那漂亮的翅膀準備飛走。

  就在這個時候,那根對傑克來說無比熟悉的棍子突然戳到了那只海鳥,一陣“劈啪”的聲音仿佛引爆了周圍空氣,海鳥倒在了地上。年輕的看守收回電擊棒,然後對著傑克說道:“好了,道路已經清理幹凈了。”

  躺在押運車冰冷地板上的海鳥拼命地掙紮了幾下,隨即從嘴裏流出了一些血沫就再也不動了。它的眼睛還在盯著傑克,可是已經失去了光芒,變得和傑克現在的眼睛一樣。他曾經見過這種失去了生機而變得絕望的眼睛,他最後看到的女人——那具躺在床上的屍體的眼睛就是這樣的。

  傑克覺得有些悵然若失,慢慢擡起了頭。眼前是一個港口.船塢裏停靠著一艘巨大的輪船,那個負責駕駛押運車的看守站在傑克的面前,幾個警衛就站在不遠處正在用好奇和厭惡的眼神看著傑克。他們當中惟一沒穿制服而是穿著西裝,身材稍微有些胖的中年男子朝這邊走了過來,他從上農的口袋裏掏出一個證件夾,將其展開後遞到了傑克的面前裏面有一個星形的銀色徽章。

  “U.S.MARsHAL,伊萬·庫裏克。”

  庫裏克雖然有著俄羅斯的血統,不過從他戴的太陽鏡和蓄的小胡子來看還是一個地道的美國人,傑克也一眼就看出他就是來接自己的人。

  庫裏克指著傑克,向駕駛押運車的看守問道:“是傑克特蘭普嗎?”

  “是的。”看守回答說。

  庫裏克又指著傑克的面具說道:“我看不清他的臉。”

  “是他本人,我們不會在中途調包的。”

  “我有必要確認一下,摘下來。”

  庫裏克例行公事地將傑克相關的材料從文件夾中拿了出來,司機衝著車上的那個年輕看守示意了一下,後者將手伸到傑克的腦後將固定面具用的皮帶一根根解開。不一會兒,面具被摘了下來,傑克的臉暴露在空氣中,同時周圍所有的人都將視線集中在他的臉上。此時的傑克面無表情,從他的臉上看不出一絲霸氣。

  警衛中的一人忽然說道:“這個家夥就是開膛手嗎?和報紙上的不一樣啊,好像很弱的樣子啊。”

  庫裏克認真地對比著貼在文件上的照片和傑克本人的臉“沒錯,戴上吧。”

  面具再一次戴到了傑克的臉上,戴好後年輕的看守從後面推了他一下。傑克就這樣被推下了車,庫裏克慢慢地朝他靠了過來。可就在這時,負責駕駛的那名看守突然拿著電擊棒擋在了他們二人中間,傑克不禁皺了下眉頭。

  “等一下,還有一個人呢?”看守說道,“我聽說美利堅合眾國派來了兩名聯邦警官。”

  庫裏克咂了咂嘴,然後緩緩地環顧四周喊道,“餵,你在哪兒,要開始幹活啦!”

  從那群警衛後方的不遠處傳來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不一會兒出現了一名和庫裏克穿著同樣西裝的年輕男子,他一邊跑一邊露出了手中的徽章。

  “U.S.MARsHAL,何塞·洛佩斯。”

  洛佩斯一直跑到庫裏克的面前,嘴裏還在不停地喘著粗氣。

  “你幹什麼去了?”庫裏克問道。

  洛佩斯指著剛才自己跑來的方向,氣喘籲籲地說道:“船……船,我看到了。好大的船啊,那船叫什麼名字啊?”

  “自由號,你們要乘坐自由號前往紐約。”車上的那個看守答道。

  “雖然外表看起來好像很破舊的樣子,但裏面可是很先進的各種設施一應俱全。名字是‘自由’不過卻不是對傑克而言。”

  庫裏克向洛佩斯問道:“—艘船有什麼好奇怪的,難道你沒乘過船麼?”

  “沒有啊,因為我……不會遊泳。”

  旁邊的警衛們發出一陣竊笑,庫裏克無奈地說:“馬上就要乘坐這艘船了,不管怎樣都要完成這次任務。”

  開車的看守走上前來,將手中拿著的文件遞了過來:“請在這裏簽字。”

  洛佩斯從兜裏掏出鋼筆,在文件上簽了宇。看守將拴在自己腰間的串著很多鑰匙的鑰匙圈解下,遞給了庫裏克。

  “OK,這家夥就歸你們了。”

  “家夥?”洛佩斯一擡眼就看到了已經被帶到他面前的傑克,一張遮住了半邊臉的面具,淺棕色的拘禁服,緊緊地綁在腰部的皮帶將手腳全部束縛住,無論是誰看到這身打扮都會覺得很恐怖。洛佩斯張著嘴,緊緊地盯著傑克。

  傑克忽然與洛佩斯四目相交,他在心裏想著這個男人接下采會采取什麼樣的行動呢?會和那些英國看守那樣,像對待一條蟲子一樣來折磨自

  己嗎?雖然他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可還是忍不住從面具裏面窺視洛佩斯的眼睛,試探著對方的反應。

  令他感到意外的是,洛佩斯的嘴角微微上翹,對自己露出了微笑,就好像是看到了什麼新鮮玩意的孩子一樣,眼睛和潔白的牙齒都閃著光芒。傑克自從被逮捕之後還是第一次看到這樣的表情,所以稍微有些吃驚。

  “酷!像電影一樣。”洛佩斯興奮地大叫起來,車上的那名年輕看守聽到之後忍不住笑了起來。

  庫裏克半陰沈著臉,從旁邊抓住了傑克腰上的皮帶,“餵,帶著他走。”

  洛佩斯默默地伸出手抓住了皮帶,臉上仍然是一副好奇的表情,津津有昧地盯著傑克。

  傑克將視線投向正前方,在兩名聯邦警官的挾持下開始向前走。落在不遠處集裝箱上的幾只海鳥也看著這邊,它們應該是那只死了的海鳥的同伴吧?它們在為死去的同伴哀悼嗎?傑克一邊看著海鳥一邊想著。不一會兒,其中的一只海鳥展開翅膀飛向天空,接著其他的夥伴也緊跟著飛了起來,海鳥們離開了港口,越過正面的大型輪船飛向了大海。

  “向著自由……”

  傑克悄悄地看了看身邊的兩個人,他們並沒有註意到傑克的低語,只是一直向前走著。庫裏克一本正經地走著,洛佩斯此時也已經將視線從傑克的身上收回,他的註意力全都被面前的這艘大型輪船——自由號所吸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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